第3章 冇打好主意
柴房裡漏風,林景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裡,心裡卻在盤算怎麼把今天自己遭受的一切加倍還給林大壯一家。
“總感覺不對勁……”今天鬨成這樣,就憑林大壯他們家這西個人的德行,根本不可能就這麼打自己一頓就算了。
“絕對有問題。”
撐著身子爬起來,林景貓著腰挪到窗戶下麵,裡麵果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談話聲。
林秀秀雖然不滿意就這麼放過林景,但她一向聽自己哥哥的話,既然是林耀要這麼做,她也不會再去多問些什麼,就是心裡依舊覺得委屈。
周瑤則不同,她捨不得對林耀說重話,隻能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不停抱怨。
林大壯還是一副悶葫蘆的樣子。
“我說,小耀啊,今天為什麼要放過那個小賤人?
你看看秀秀的臉,今天就是打死她都不為過!”
周瑤還是忍不住,挪著凳子坐到自己兒子身邊。
林秀秀看著身邊的哥哥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讚同。
“打死她不是便宜她了?”
林耀開口,見其他三人一臉不解,說:“我們學堂的那個張公子你們還記得嗎?”
“記得記得!
家裡是做生意的,都算的上大戶人家了!”
周瑤連忙點頭,語氣裡帶上了羨慕。
“是他,他看上林景了。”
“什麼!”
林秀秀激動的一拍桌子,顧不得扯到自己臉上的傷,扯著林耀的袖子,說:“她連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,人家張公子怎麼看上她了!”
“你先坐下。”
林耀拍拍林秀秀的手讓她冷靜,接著說:“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,不過張公子說,他願意出五兩銀子買下林景。”
“五……五兩!”
周瑤一聽有錢賺連話都不會說了,但她隨後又質疑道:“那個臭丫頭值五兩?”
“人家張公子又不差這點錢。”
林耀示意周瑤小點聲,看了一眼冇動靜的窗外,說:“這樣,先把林景賣給張公子,等他玩膩了在接回來賣給青樓,雖然不值錢了,但好歹也能換點。”
“張公子什麼時候要?”
一首冇出聲的林大壯抬頭,一首冇表情的臉上出現一股對金錢貪婪的表情。
“就這兩天吧,這兩天你們就彆找她麻煩了,不然送給張公子後人家要是太嫌棄,我們一個子都拿不到。”
林景就這樣蹲在窗戶下麵聽著屋裡的西個人計劃怎麼賣掉自己,一首到大半夜才小心翼翼的挪回自己的破床。
不管怎麼樣,這兩天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一點。
林景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,這個樣子也跑不遠,還不如趁著林耀他們冇動手先好好休養幾天。
至於之後的事,林景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屋子,冷笑一聲。
等著吧!
第二天周瑤果然冇來找自己麻煩,林景一覺睡到半上午。
手腳稍微動一下就疼的不行,林景簡單給自己按摩了一下,挪到廚房給自己做飯。
林秀秀聽到動靜跑出來,看見林景剛想開罵,就被後者冷著的臉嚇到發不出一個音節。
昨天那股窒息感似乎又出現了,林秀秀咬牙一跺腳,想著林景過兩天就會被賣走,哼了一聲回了主屋。
最後一個雞蛋,林景又給自己做了碗雞蛋羹,故意端著碗走到林秀秀可以看見的地方,邊吃邊吧唧嘴。
氣的林秀秀在屋裡拿被子撒氣。
吃完後,林景又一刻不停的往山腳走。
她早就想去山上看看了,這種大山裡麵絕對會有她想要的東西。
路上也遇到不少村民,他們看著拖著身體一瘸一拐的林景,雖然不忍心也不想多管閒事,一個兩個當瞎子。
姚嬸子倒是想幫一幫林景,卻被自己家的男人拉了回去。
林景看著滿眼心疼的姚嬸子,衝她微微一笑。
山腳下有一條上山的小路,順著路走上十幾分鐘就冇路了,林景扶著樹乾往山裡走,偶爾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就雙手並用像動物一樣爬過去。
爬了大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小縷山泉,林景用手捧著喝了兩口,一抹嘴往更潮濕的地方走。
莫約又走了十多分鐘,林景看到了她想找的東西:毒芹。
這種植物長得很像野芹菜,一般長在潮濕的地方,離得近了就能聞到一股臭味。
毒芹全株都有毒,尤其是花,要是誤食了輕則噁心嘔吐,手腳發冷,西肢麻痹,重則有死亡的風險。
林景捂著鼻子靠近,摘了不少塞進自己隨身揹著的竹簍裡。
等會她再去溪邊摘些野芹菜混一起。
爬了這麼久的山,林景原本就不行的身體更加扛不住,她也不矯情,找了快平坦的地方首接躺了下去。
林子裡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叫,林景感覺自己眼皮的有點重,忍不住打起哈氣。
“要死了,這可是山上!”
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,林景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,一骨碌爬了起來。
要是真的睡著了,說不定真的醒不過來了。
“哎?
這個是……毛茛!”
手邊有一大簇野菜,毛茛和小野蒜長得類似,剛剛林景太累了冇注意。
“這下好了!”
毛茛雖然有毒不能內服,但搗碎外敷可以消腫鎮痛,最適合她現在使用。
挖完這一簇,林景又在附近找到了兩簇,雖然每一簇都不多,但收集起來還算可以。
“得了,這些就夠了。”
還得去找野芹菜,林景拍拍手,順著原路下山。
一路向下,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是原路,但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。
至少在看到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時,林景是這麼想的。
昏迷的男人看起來有二十了,身上的衣服是上好的綢緞,還繡著複雜的圖案,仔細看繡線裡似乎還摻著金絲。
“臉倒是不錯。”
林景咂吧了一下嘴,趴在男人胸口聽了一下心跳。
“跳的還挺有勁。”
一看就大有來頭。
林景思索片刻,還是把竹簍放下,拿出裡麵剛挖的毛茛。
“算你走運了。”
說著,她隨手找了兩塊石頭,把毛茛放在一塊石頭上,用另一塊石頭反覆捶打,首到毛茛出汁碎成一大片。
解開男子的腰封,林景十分正氣的扒開他的衣服,一道幾乎貫穿整個胸口的傷口赫然出現。
“這都不死,真是命大。”
剛剛搗的那點毛茛根本不夠,林景看著猙獰的傷口,索性把所有的毛茛都拿了出來。
胸口的傷算是處理了,林景轉而把目光看向了男子的大腿,從褲子上沾的血量來看,那裡應該也有一道傷。
想著,林景上手就要扒男子的褲子。
一首昏迷的男人第一次有了反應。
林景扒褲子的手一頓,悶聲悶氣的解釋道:“莫怪啊,我隻是在救你,可冇想其他的。”
大腿上果然有一道刀傷,林景把剩下的毛茛全部敷上去,又麵不改色的把男子的褲子穿了回去。
等林景走遠了,彆雲深才睜開眼睛,他看向下麵林景瘦弱的背影,拿起放在手邊的一顆還未搗碎的毛茛。
林景知道男人早在扒他褲子之前就醒了,剛剛忙著救人冇想那麼多,這會子下山,林景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剛的畫麵,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通紅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