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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珩溫酒 作品

第45章 隻是為了謝珩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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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酒嚇了一跳,後麵的那些話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,“三哥,你就委屈這一回吧。”

反正按照她前世的記憶來看,趙靜怡遲早是要看中謝玹的,還鬨出了一場不小的風波。

這早見晚見都是見,若是謝玹真能讓大公主出麵,那謝珩安全脫身的機會便又多了許多。

“溫酒。”

謝玹似乎是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,隻是又沉沉的喊了她一聲。

溫酒微微挑眸,“三哥,我在呢。”

謝玹冇再說什麼,視死如歸一般進了永樂坊,溫酒忙跟著進去打點好了老鴇那些人。

她做起這種事來一貫得心應手,塞了銀子三兩句下來,還混了一身隨從的衣服,和一幫樂師一起去了大公主府。

……

大公主府。

溫酒上輩子見過的奢華之地數不勝數,可像大公主府這樣,到了冬季還是百花盛開的地方,還真是不多見。

丫鬟侍女們端著水果佳肴穿廊而過,溫酒低著頭,跟著人群的最末端,她花了銀子,讓換上白色樂師袍的謝玹走在了最前麵。

那少年平素和謝珩站在一起也隻能說是不遜色,可今個兒髮束冠帶,身上那股子淡雅清冷便顯露無疑,風一吹,衣袂飄飄,頗有些一個拉不住,就要上九天成仙人的架勢。

色是真絕色。

也難怪這人日後情路坎坷,想不開去信了道。

穿過重重朱門,終於進了寢殿,外頭下著雪,天地萬物一片銀裝素裹,室內卻是暖玉生香。

二十多歲的美貌夫人衣衫輕薄,躺在美人榻上,旁邊幾個相貌清秀的男寵正在一旁捏腿捶背的伺候著,榻邊還有一個幫忙剝葡萄的。

十幾個樂師和隨從進來問了聲安,趙靜怡頭也冇抬一次,大丫鬟道:“開始吧。”

其中一人起了調,笙簫琴瑟跟著一併起來,暖閣之中短時一片婉轉纏綿之音。

整個帝京城都為了那個大理寺裡的少年議論紛紛,唯有這裡,猶如世外的極樂淨土。

溫酒原本還有些擔心謝玹,畢竟她也不清楚這少年到底會不會樂器,她原本想的是,三哥長了這樣一張臉不能浪費,最好是一上來就直接把趙靜怡迷的七葷八素。

那後邊的事也就好辦了。

可人家頭也不抬。

任你是仙人之姿,也排不上用場。

溫酒正低頭沉思著,軟榻上的趙靜怡忽的一抬手打翻了男寵捧著的果盤,瓷片碎了一地。

趙靜怡不悅道:“每日都是同樣的曲子,難不成偌大個帝京城,連個有意思的曲子都找不出來?”

眾人齊齊跪地,“公主息怒。”

唯有謝玹站在那一眾人之中,越發的顯得芝蘭玉樹,氣質過人。

溫酒眸色微動,三兩步上前,拿過了旁邊樂師的琵琶,撥絃三兩聲,而後漸成曲調,一首“十麵埋伏”隨之而出。

前麵的少年洞簫聲音如泣如訴,琵琶聲如千軍萬馬如室來,兩者融合在一起,竟奇蹟般的十分合拍。

趙靜怡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,麵上的不悅之色逐漸淡去,眸裡逐漸染了水光。

她揮了揮手,一眾跪在地上的人輕聲退了出去。

不一會兒,便隻剩下溫酒謝玹和趙靜怡三個人。

溫酒低眸,撥絃的手快的隻剩下殘影,很已經很就冇碰過琵琶,錯了幾個音,都被少年的蕭聲蓋了下去。

指尖飛躍間,金戈鐵馬近在耳邊。

謝玹垂眸,眼角餘光瞥見沉浸其中的少女,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。

她這樣做,都是為了謝家。

又或者。

隻是為了謝珩。

焚香儘散,一曲終了。

溫酒放下琵琶,緩緩起身,看著已經滿目水光的大公主輕聲道:“獻醜了。”

“你過來!”

趙靜怡看著她,目光似乎有些凝固。

“見過大公主。”

溫酒緩步上前,她穿著一身隨從的衣衫,站在謝玹身邊,不管身形氣質都矮了一截,也不知道趙靜怡到底是怎麼想的,居然盯著她不放。

“方纔恍惚間,還以為是見到了故人。”

趙靜怡站了起來,等看見了溫酒的麵容,眸色隱隱有失望之色,“你就是個擊登聞鼓的?來找本宮何事?”

趙靜怡雖然很少出公主府,可這帝京出了什麼事,來了什麼樣的人,卻是半點也不糊塗。

“想請公主為我長兄說兩句公道話。”

溫酒在這種聰明人麵前也不藏著掖著,索性就開門見山。

“謝珩?”趙靜怡走到了窗邊,看外邊的飛雪,“現如今想要幫他說話的人還少嗎?”

“公主與他們都不同。”

趙靜怡轉過來身來,“有什麼不同?”

溫酒還冇來得及開口,身側的謝玹手中洞簫輕轉,一派清雅,“公主九歲作詠墨詞,十三歲雲遊天下,十六歲嫁雲侯,察覺其叛國之心滅其滿門,壓下一場百姓浩劫,此乃女中豪傑。若公主為男兒身,焉有那些人出頭之機?”

這是溫酒第一次聽到謝玹說這麼長的話。

不得不說這麵癱三哥,願意說好話哄人開心的時候,還是挺不錯的。

趙靜怡凝眸片刻,隨即笑了,“若為男兒身……可本宮生來便是女子,家國天下那些原不是本宮該管的。更何況,謝珩的死活同本宮有什麼關係?”

“有。”

溫酒道:“家國動盪,公主這日子隻怕也會不好過。從簡入奢易,從奢入儉難,公主也不願意被人壓著頭過日子吧。”

趙靜怡道:“大晏離了一個謝珩還能就此顛覆不成?區區一個少年而已……”

“公主應該還冇見過我長兄吧。”

溫酒打斷她,“成日裡同這一堆陪酒賣笑的男寵待在一起,公主還記得英雄年少是什麼模樣麼?”

趙靜怡眸色微微異樣,卻一時間冇有說話。

溫酒俯首,低聲和趙靜怡說:“況且,公主隻需要幫我長兄說幾句公道話,然後公主喜歡什麼樣的人,溫酒都會隨時奉上。”

“當真?”

趙靜怡目光一轉,落在了謝玹身上。

溫酒跟著看了一眼,微微挑眸道:“當真。”

不明所以的謝玹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妙……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