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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珩溫酒 作品

第525章 封鎖城門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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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皇帝當場就被青衣衛除去了龍袍,摘了金冠,隻餘下一身明黃色的裡衣,披頭散髮的癱倒在地上,幾欲泣血道:“趙承安再好,也是個女子!大晏的江山怎能交到一個女子手上?她嫁了人,成了親,就是彆人家的人!剩下的子嗣也是隨夫家姓!趙家的天下永遠都是趙家的!朕……”

他滿頭滿臉都是血汙,顫巍巍抬頭,看著昔日跪在他麵前山呼萬歲的大臣匍匐在謝珩腳下,看著眼前瓊樓玉台成了廢墟,眼眶漸漸蓄滿了淚,一字一句道:“朕這麼做,都是為了大晏江山、趙家天下啊!”

到了此刻,無論老皇帝如何為自己辯解,已經無人再理會他。

老皇帝說到最後,連自欺欺人都有些勉強了,喃喃著問自己,“朕有錯嗎?”

“朕……錯在了哪裡?”

曾用萬人屍骨築高樓,身著龍袍玉帶,心懷攬月逐鹿之壯誌。

到頭來,故人早訣彆,家國皆大亂。

樓榻了,猢猻散。

老皇帝這半輩子的尊貴威嚴也在這一瞬間散做了雲煙。

滾燙的淚落下,和他的臉上的血汙交融在一起,狼狽至極。

謝珩右手輕抬,示意眾人,“拖出去。”

既然老皇帝不知道自己錯在哪,就讓讓大晏百姓好好的告訴他,這些年到底做錯了多少事。

“屬下遵命!”

青衣衛們連忙上前把狀似瘋癲的老皇帝拖了出去。

自此,趙毅竊國二十載,終於到了儘頭。

午後暖陽高照,淡金色的陽光穿過漫漫濃煙,散落重重宮簷,恍若破碎後的新生一般。

老郡公和賀興邦老淚縱橫,一眾青衣衛和墨羽軍們站立如鬆。

謝玹臉色蒼白,麵無表情的站在自家長兄身側,任陽光落了滿身,依舊滿身寒氣縈繞。

餘下王益昌和一眾大臣們彎腰縮頭,大氣也不敢出,生怕謝珩想什麼來,和他們算舊賬。

謝珩懶得搭理他們,沉聲吩咐眾人,“封鎖帝京各大城門,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入!給孤挨家挨戶的搜查,直到找出溫酒為止!”

此言一出,一眾大臣們忍不住抖了抖。

“稟主上……”有內侍戰戰兢兢的開口勸道:“先前溫掌櫃就在這攬月台上,可現在攬月台炸成了這樣……溫掌櫃如何能……”

最後一句“如何能活”還冇說完,那內侍就被謝玹冷冷一瞥,嚇得閉了嘴。

可這一旦有人帶頭開了口,後麵的人也就有人壯著膽子跟著說:“請主上節哀,溫掌櫃隻怕早已不在人世,主上當務之急還是應當重振朝綱……”

“阿酒冇死!”謝珩直接打斷了他。

少年的手緊握成拳,一字一句道:“孤已將攬月台夷為平地,掘地三尺,她、不在這裡。”

眾人看著那擺的整整齊齊的一百多具屍骨,還有刨成一個巨坑的廢墟,頓時閉了嘴。

趙帆敢在攬月台下埋火藥,用溫酒做誘餌,想要設局除掉謝珩已經夠讓人驚心的了。

冇曾想,一個敢炸,一個還真敢挖。

謝小閻王的行事作風,非常人所能想象也。

廢墟裡冇有溫酒的屍骨,尚且要將趙帆挫骨揚灰,若是有……又該是何等景象?

眾人心道:還好。還好冇挖到。

不管現在溫酒是否還活著,至少對謝小閻王來說還有一線希望。

哪怕隻有一絲,也能保住許多人的性命了。

反倒是王益昌那幾個原本就是老皇帝的心腹,站在一旁臉色煞白。

他們在趙毅倒台前還曾出言怒斥謝珩狼子野心,可這坐在皇位上多年的老皇帝成了竊國賊,兵臨城下的逆臣賊子成了天家正統,越看謝小閻王這般做派越是膽戰心驚。

王益昌咬了咬牙,心道死就死吧,邁步上前就要開口。

“閉嘴。”謝珩低喝道。

王益昌當即被嚇得忘了原本要說什麼。

他抬手,招來青衣衛將這些人全部帶走,“爾等奸佞庸臣,有什麼話,留著去天牢自行抱頭哭嚎罷!”

王益昌和一眾老皇帝的心腹:“……”

這些個人朝新主表忠心的機會都冇有,就被押走了。

這一回,連當了好些年首輔的王益昌都被拖著走了十幾步才緩過神來,大喊道:“謝珩今日此舉也不過是因為一己之私!不聽諫言!獨斷專行,即便得了皇位,日後也定然是個無道暴君!你們幫著他,日後定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……”

押著王益昌走的那兩個青衣衛,一把將這老骨頭推倒在地,拉著腳拖行,硬生生把這人響亮的罵聲給拖冇了,人也暈了過去。

底下的人尚且如此,更彆說謝小閻王的手段。

餘下一幫不大不小的官員,十分自覺的閉嘴當啞巴。

謝珩閉了閉眼,“速去封鎖城門,徹查帝京城每一個角落,如有拒不受查者,即刻拿下!”

“是!”

青衣衛和墨雲軍還有皇羽衛們紛紛行禮遵令,立刻便各自帶隊快速出宮而去。

裡三層外三層的士兵都被調遣開來,廢墟前的空地,一瞬間變得空曠起來。

有些從頭到尾都冇有吱聲過的大臣心驚萬分,複又跪伏在地,竟抹起淚來。

謝珩壓根冇有時間理會他們,沉吟許久,啞聲道:“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帶走阿酒的,絕非常人,亦不是臨時起意。”

“應當是有人早就潛伏在阿酒身邊。”謝玹皺眉道:“這些日子趙毅時常昏迷不行,這裡宮裡許多人都被趙帆換了,因而混進許多人來……”

“王良,彆哭了,去取宮中人事冊!”謝珩抬眸道:“即刻清點所有宮人內侍,一個也不能漏!”

老內侍王良已經為老皇帝哭了許久,也是唯一一個當過老皇帝心腹還冇有被謝珩一併打入天牢,聽得這話當即站了起來,道了聲“老奴這就去”,又喊過了幾個小內侍即刻去取人事冊,讓人把整個皇宮的內侍宮人全部召集,一一對應身份。

老郡公這會子對謝珩和謝玹兩兄弟也是無言以對。

瞧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這樣肯定溫酒還在人世,反倒讓人冇法子勸。

老郡公轉頭看了身側的賀興邦一言,發現老友眼中也滿是驚詫無奈。

兩位老臣對視了一眼,齊齊搖頭示意對方不要多言。

最是相思不可說。

縱然殺伐果斷如謝小閻王,冷靜自持到謝侍郎這樣模樣,遇到了這種事,也是聽不得勸的。

這兩人心宣不照。

謝玹卻忽然開口道:“長兄,能夠在火藥爆破之時帶走阿酒的人必然不簡單,官家搜查不一定能查到。我這便出宮,去黑道上探一探,或許能有其他的訊息。”

謝珩聞言,不由得皺眉道:“你暫且歇下,我去。”

少年說罷,轉身便去,經過謝玹身側時,卻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。

三公子看似冷厲逼人,實則手都是抖的,方纔怒斥老皇帝句句如刀,此刻卻拉住謝珩,斂眸低聲道:“長兄如今身係大晏萬民,這種事,我去就好。”

“阿玹。”謝珩極少這樣叫三公子,眼眸紅的厲害,嗓音也啞了,“你聽話,先去睡一會兒。”

謝珩帶著五千輕騎從邊關趕回帝京,日以繼夜連喝口水的功夫都不敢耽誤。

而三公子從北州趕回,更是好些天都冇有好好閤眼睡過了。

謝玹低低低喚道:“長兄……”

三公子少有這樣示弱的時候,謝珩不由得心頭一軟,剛要開口說話。

便聽三公子道:“長兄如今的身份,去了也隻能打草驚蛇,所以,隻能我去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