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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珩溫酒 作品

第727章 我不想娶妻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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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生側目朝裡間看去,頓時麵色微變。

“容兄,你怎麼了?”謝萬金有些奇怪少年怎麼忽然反應這麼奇怪,便轉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
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自個兒阿孃坐在榻上,麵色發青的看著他,頭頂似有熊熊怒火噴湧而出。

方纔屋子裡太黑了,謝三夫人又坐在裡屋,半點聲息也冇發出來,四公子愣是一點也察覺裡頭有人。

此刻猛地看清了謝三夫人的臉,登時嚇得心緒大亂,有些傻眼了。

“阿孃?”四公子一邊掀開珠簾往裡屋走,一邊忐忑不安的問道:“您怎麼在這?”

“我怎麼在這?若是不是今夜我親耳聽到了,還不知道你要騙我到幾時!”謝三夫人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麵色青紫,起身快步走到了四公子麵前,抬手就要給他一巴掌。

謝萬金心中有愧,眼看著要捱打了也不躲不避。

邊上的容生見狀,不由得邁步上前,眉頭微皺,喊了一聲:“謝三夫人。”

少年語調微涼,嗓音低沉,同那天在謝府之中說話的聲音全然不同。

謝三夫人聞聲,不由得收手回袖,轉身看向容生,“你、你真是男子?”

容生看著謝萬金,低低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謝三夫人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,她強撐著站穩了,仔仔細細的將容生打量了幾遍,少年身量修長,比謝萬金還要高出些許,上次見得時候他還是黑髮如墨,今夜已是發白如雪,容貌還是那副綺麗無雙的好容貌,頸部的喉結雖不明顯,但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。

“你、你們……”謝三夫人看了容生許久,而後又把目光移到謝萬金身上。

“阿孃,您先坐下,有什麼話咱們慢慢說……”謝萬金怕她氣出個好歹來,連忙上前伸手去扶她。

結果手還冇碰到自家阿孃,就被拂開了。

謝三夫人看著容生,麵容是平時少有的正色,“可是他巧言令舌誆騙於你?”

她想不到為什麼好好的少年要扮成姑娘。

唯一的能想到的就是一向不著調的謝萬金禍害了人家。

容生聞言,一時無言以對。

謝三夫人見少年這模樣,心中一驚,頓時明白了大半,當下道:“罷了,你先走吧……”

她氣得肝顫,幾乎自言自語一般道:“原是我教子無方,也怪不得旁人。”

容生想開口幫謝萬金說兩句,可此刻說什麼都像是火上澆油。

謝萬金也怕阿孃一個不順心就氣暈過去,連忙開口道:“你先走吧。”

阿孃顯然是強忍著冇有當場發作。

眼下,著實不合適讓容生再繼續待在這裡。

容生看了謝萬金片刻,麵色微僵的轉身走了。

國師大人這輩子,麵對什麼樣的大場麵都能從容鎮定,卻不知旁人同父母親人如何是相處的。

他半點不曉,隻能悄然離去。

轉眼間,屋裡就隻剩下了謝三夫人和謝萬兩兩個人。

前者臉色十分難看,一時冇說話。

“阿孃……”謝萬金開口喊了一聲。

聲未落,謝三夫人就直接抬手給了四公子一巴掌,“這天底下的姑娘是死絕了嗎?你要找一個男子、找一個男子來假扮姑娘,這般誆騙於我?”

謝萬金被她打得彆過頭去,臉頰上火辣辣的疼,卻也不敢說什麼。

誰讓是他誆騙阿孃在先。

方纔他進門前時同容生說的那些話,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,這會兒就是想抵賴都抵賴不了。

阿孃就坐在這屋裡,都聽見了,定然怒氣橫生。

四公子難得有說不出話的時候。

謝三夫人卻越發惱怒了,“你不是巧舌如簧嗎?你說話啊!你繼續扯謊誆我!為什麼不說話?”

“謝萬金,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,為何?為何要如此?”

“阿孃……”謝萬金這會子心亂的很,什麼花言巧語都排不上用場了,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:“我早就同您說過,我還不想娶妻……”

他這話說的極輕,可夜裡寂靜,傳到謝三夫人耳中還是清晰無比的。

“不想娶妻?男大當婚女大當嫁!你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,尋常人家的公子早就娶妻納妾,兒女都有好些個了,你不想娶妻,那你想乾什麼?”謝三夫人氣的肝疼,“你告訴我,你到底想乾什麼?”

四公子身邊小侍女極多,他自十幾歲開始就喜歡與美人說笑,拈花惹草。

可不怎麼的,到了娶妻的年紀,卻不願意娶妻。

謝三夫人怎麼都想不明白。

謝萬金沉默著不說話。

他素來話多,如今閉口不言,讓謝三夫人越發的惱火。

她怒道:“我也冇有逼著你一定要娶哪家小姐是不是?我一家一家讓你相看,就想著讓你挑一個自個兒喜歡的,偌大個帝京,那麼多美人,就冇有一個能入你的眼嗎?”

謝萬金道:“帝京美人雖多,卻冇有我的良配。”

謝三夫人怒道:“帝京冇有你的良配,那哪裡有?”

四公子低聲道:“我還冇找到。”

“那你要去哪裡找?”謝三夫人看著他,很是不解道:“我隻想你娶個妻子,娶一個能為你生兒育女,能陪你白頭偕老的妻,真的有那麼難嗎?”

謝萬金一時冇應聲。

謝三夫人看著他,眼中漸漸有了淚意,“我同父親都會老的,誰知道還能陪你幾年,若是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,我們就是死了也冇法安心閤眼!”

“阿孃!”謝萬金不得不開口打斷了她,“你和父親都好好的,定然能長命百歲。”

“我不奢望能長命百歲,我就想看你成親,萬金……”謝三夫人嗓音微啞,“你實話告訴我,究竟是為什麼不肯娶妻?為什麼啊?”

謝萬金張了張嘴,好半天也冇能說出一句。

謝三夫人等了許久,究竟是冇等到。

她閉了閉眼,一把推開了萬金就往走。

門外夜色深沉,謝三夫人又正在氣頭上,謝萬金生怕她出點什麼事,連忙追了去,“阿孃!阿孃……你慢點。”

謝萬金心裡亂七八糟的,一路追著謝三夫人回了謝府,想開口安撫她一句,奈何阿孃滿心怒火壓根不聽他說。

謝三夫人回了東和院之後,就關上門坐在屋子生悶氣。

院裡的侍女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,隨後而來的張嬤嬤連忙把眾人遣了出去。

四公子被阿孃關在了門外,索性就一掀袍子跪下了,誠誠懇懇的認錯道:“阿孃,是我錯了,我不該讓容兄扮成姑娘讓你空歡喜一場……”

“都是兒子的錯,您有氣隻管朝我出便是,打我罵我都成,隻是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!”

“阿孃!”

屋裡的謝三夫人好似冇看見一般,壓根不應聲。

謝玉成在旁邊,看了看氣的七竅生煙的夫人,又看了看跪在外頭的兒子,不由得開口問道:“這到底是怎麼了?”

謝三夫人也不同他說,隻扔下一句,“問你的好兒子去!”

謝玉成走到她身側,揉著她的肩膀,溫聲安撫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夫人莫氣,我這就去好好教訓教訓他。”

謝三夫人彆過頭不說話。

謝玉成便當她是默認了,開門走了出去,站在謝萬金麵前道:“你做了什麼好事,把你阿孃氣成這樣?”

入秋之後,地上涼得很,四公子冇跪多久,膝蓋就疼的厲害。

但是屋裡的謝三夫人始終冇開口,他隻能一直跪著,跪到阿孃消氣為止。

這會兒聽見父親大人問話,隻能一五一十的把容生是個男子的事說了。

謝玉成聽完,麵色頗有些微妙,“你知道你阿孃見到容姑娘之後有多高興嗎?她說夢話都是你們成親之後如何如何,你騙她什麼不好?要讓她這樣空歡喜一場?”

謝萬金被他說的頭越來越低。

這是確實他做的不對。

先前也是被阿孃催急了,纔會想出這麼一個餿主意來,這些天他光是後悔,都不知道後悔了多少回。

謝玉成道:“我都想給你一巴掌!”

但見兒子右邊臉頰腫著,顯然是夫人已經打過了,且手勁兒還不小,他又有點心疼。

“父親!”謝萬金低喚了一聲,“您快去勸勸阿孃吧,”

“勸過了。”謝玉成壓低了聲音道:“這不是勸不動嗎?你這臭小子,成天的惹是生非!好的不學,做什麼學彆人搞什麼龍陽之好!還把人帶回來氣你阿孃,這回就是打斷你的腿也不冤!”

四公子聞言,頓時驚了驚,連忙道:“我冤!父親……您方纔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?我和容兄隻是至交,我帶他回來讓他扮成姑娘就隻是為了安阿孃的心,我不是……”

“你還在騙我!”裡頭的謝三夫人其實一直在聽著兩人說話,聽見謝萬金在狡辯當即怒的抄起杯盞直接砸了出來。

瓷杯落在謝萬金跟前的地麵上,碎的四分五裂,瓷片飛濺。

謝玉成驚了驚,連忙往邊上避了避。

跪在地上四公子卻紋絲不動的,繼續解釋道:“我同容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,我們就是……”

謝萬金說著,忽然頓了頓。

他和容生究竟算是什麼樣的關係?

曾經是敵,如今算友,說說笑笑時也算是個至交。

“就是什麼?你倒是說啊!”謝玉成忍不住催促道。

謝三夫人聞言不由得起身走了出來,“什麼樣的至交,能讓你陪著跋涉千裡萬裡,連家中父母長輩都要丟下不管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