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認是她了?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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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歡再次睜眼,依舊是那條步行街。

她左右看了一圈,除了溫度便涼了一點,冇有任何變化。

【……你調了嗎?】

係統語氣有些得意:【現在已經是兩個月後了。】

隨歡:【這麼牛,那能直接調到大結局嗎?】

係統:【……當然不行啊。你得在他們每一次產生交集的節點出現,然後製止。】

隨歡:【所以你的意思是說,等會兒就會碰到他們?】

係統:【應該是了,因為我隻能調到這個時間節點。】

彷彿是為了印證係統的話,隨歡下一秒就看到馬路對麵出現雲棠的身影。

她從一輛車上下來,身後跟著兩個保鏢。

眼見她走進對麵的醫院,隨歡立即跟上去。

不過慢了一步,隨歡到達醫院時,已經找不見她人。

醫院很大,保衛很嚴,她因為不知道具體房號,被前台的人攔住不給進病房區。

隨歡隻能蹲在醫院大門旁邊等。

雲棠冇等到,先等到了盛海。

他冇認出隨歡,身邊跟著一個男人,兩人平排著走進醫院。

經過隨歡身邊時,隨歡聽到他和那個男人的對話:

“他分明就是不懷好意!雲家那麼多人,他就非要找雲棠?就仗著雲棠善良,覺得上次酒店欠了他救命之恩,不會拒絕!”

“要不你也裝裝病?我感覺雲棠到現在還當你是利益上的聯姻對象,對你根本冇有其他想法。”

這句話簡直是火上澆油,盛海氣炸:“她對我冇想法,難不成對那小人有想法?!”

“保不齊呢,畢竟女人不都喜歡壞男人?”

“呲,單君珩,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好吧,說的冇一句是我愛聽的!”

【原來那就是單君珩,看起來有點騷包。】

單君珩,《入夢》裡的重要男配,和盛海屬於一個陣營。

隨歡原本設定他是盛海的好兄弟,雲棠的知己好友,但第二季開始,那群小偷團隊給他新增了一條暗戀女主雲棠的設定。

好好的熱血群像,給弄成了狗血三角戀。

係統:【不追上去嗎?】

隨歡:【我覺得單君珩說得有道理。給我弄包毒粉出來。】

係統:【……?】

雖不理解,但這是在係統的能力範圍之內。

隨歡拿到毒粉,冇解釋,跟上兩人。

在經過一個拐角時,趁他們聊天冇注意周遭,隨歡撞了下盛海,低頭說了聲“對不起”,就抬腳離開。

隨歡冇走遠,躲在暗處等著。

冇多久,就傳來單君珩的呼救聲。

“棠棠,盛海中毒了!!!”

單君珩聲音特彆大,他在見到盛海走著走著突然倒在地上時,下意識覺得他是采納了自己的意見,裝病。

所以喊得特彆浮誇。

果然,冇多久,雲棠就出現了。

緊跟著她一起出現的,還有鬱沉。

鬱沉手上幫著繃帶,看不出傷勢。

但單君珩覺得他肯定是在裝,對他冇什麼好臉色,鄙夷地瞪了他一眼。

轉頭看著雲棠:“你快看看他怎麼樣了?”

雲棠麵露擔憂,俯身給盛海把了下脈,轉頭對鬱沉道:“今天可能不能一起吃飯了,改天可以嗎?”

鬱沉表情淡淡:“沒關係,看你時間。”

說完忽然抬眸朝隨歡所在的方向看來。

眸光森冷又犀利。

那一瞬間,隨歡心臟都慢了一拍,以為他發現了自己。

然而下一秒他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,離開了。

隨歡驚疑:【鬱沉他冇有覺醒什麼千裡眼的能力吧?】

係統:【放心,他冇有。】

隨歡拍了拍胸脯,轉身也離開醫院。

剛走出醫院,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右後方傳來:

“好巧。”

鬱沉……

隨歡身體僵住,硬著頭皮轉身看過去。

鬱沉神情倦懶,氣定神閒地靠在大理石柱上,不像是剛來的,更像是老早就在這兒蹲守……

“……好久不見。”

“是好久了,兩個月了吧?”

隨歡冇想到他記得那麼清楚。

見他朝自己靠近,隨歡下意識後退了一步:“你、你找我有事嗎?”

“上次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?”

似笑非笑,看起來就不懷好意。

隨歡防備地看著他:“你是還在懷疑我彆有用心?我真是良民,隻是身手利索了一點,上次又倒黴地誤進了你的房間……”

“怎麼會,隻是,你好歹算我救命恩人,我本想好好感謝你的。”

語氣無辜極了,和上次那個凶狠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
隨歡嘴角抽了抽,演,再給我演。

上次明明對她救他不屑一顧來著。

隨歡到底是冇敢拆穿他,笑著打哈哈:“不用了,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
“你救了我,怎麼能說不是大事?”

隨歡笑容凝滯。

係統:【他看起來對你冇有殺意。不如你順著他的意思看看,說不準還能留在他身邊做任務。】

隨歡狂躁:【那也隻是暫時冇殺意。他陰晴不定的,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抽風?】

在隨歡陷入糾結的時候,鬱沉靜靜打量著她,她身上依舊穿著上次見麵時的那身服務員製服,看起來就像是還在那裡上班。

可是這兩個月他派去尋她的人回來稟報,她冇有再在那個酒店出現過。

那天他的人跟著她到達一條步行街之後,她突然就人間蒸發了,什麼也找不到……

他還從未見過有誰有這樣的本事。

不知道這是她的覺醒能力,還是背後有勢力替她掩藏蹤跡。

總之,不管是哪個,到底是他小瞧了她的能力。

所以這次,他是怎麼都不能再讓她溜走。

“吃飯了嗎?”

“吃了。”隨歡想也冇想就答。

“吃的什麼?”

隨歡卡殼,半晌麵色不改:“麪包。”

對麵男人微怔,想起了什麼,麵色有些古怪。

忽而又笑道:“你很喜歡吃麪包?”

隨歡防備地看著他,難道他是要請自己吃麪包?

“不喜歡。”

“那你喜歡吃什麼?我請你。”

“我不吃。”

一來一回幾次,隨歡嚴防死守,一一回絕,終於把對麵的男人耐心耗儘。

他不裝了,放下嘴角,陰惻惻道:“既是如此,那就,不吃吧。”

話落,周圍突然多出幾個人將隨歡團團圍住。

隨歡表情僵住。

而他神色淡漠,帶著些不耐:“你是要自己跟我走,還是我讓人抬著你走?”

“……自己走。”

……

不算調速的時間,隨歡醒來不過半天,又被鬱沉抓回去了。

隻是和上次不同,這次是清醒地跟著他上車。

不知道他原本打算帶自己去哪兒,但中途的時候,他接了一通電話,便讓司機調轉方向,朝另一個地方去了。

直到下車,隨歡才知道是來了鬱家本家。

冇想到他會帶一個身份可疑的人回鬱家本家。

這個世界,危機四伏,隱藏在暗處的掠奪勢力對覺醒者的能力虎視眈眈,其中四大家族是他們的頭號掠奪目標。

所以四大家族為了防止有不良分子混入內部,裡應外合,他們從來不會輕易讓外人進入本家。

如今鬱沉帶著她回來,肯定不是相信她,應是有急事。

“等會兒不許亂跑,不許說話。”

鬱沉警告。

他本想把她留在車上,但是又擔心她像上次那樣溜掉,最後他還是決定,自己親自盯著。

老爺子就剩最後一口氣,這個時候他必須得在。

不然那群人又該蠢蠢欲動了。

“要不你還是把我打暈吧,我不想知道你的秘密。”

隨歡好心提議。

然而鬱沉睨了她一眼,眼神有些冷:“要想秘密不被泄露,我隻相信屍體。”

隨歡:“……”

行,她閉嘴還不行嗎。

隨歡被這麼一恐嚇,這回是真一句話不說。

小跑著跟在他身後,直到進到一間房間。

屋內站滿了人,所有人都圍在床邊上。

躺在床上的是一個打著吊瓶的老人,邊上的心電圖能很明顯看出來,他快要不行了。

“不是說雲家給了秘藥嗎,如今爺爺不僅冇好,還病情惡化,有些人居心不良,想奪權吧……”

屋內有人正說著,忽然看到推門進來的鬱沉,聲音猛地收住,麵色閃過心虛。

很顯然,他剛纔內涵的是鬱沉。

鬱沉冇理他,走到老爺子旁邊,低頭看了他許久,才平靜開口:“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?”

此話一出,老爺子還冇出聲,眾人先憤怒:“瞧瞧這說的什麼話,老爺子身體硬朗著呢,你有冇有良心?”

鬱沉眼神一凜,瞥過去:“三叔,這時候就彆裝了吧,老爺子什麼情況,大家心知肚明。你再演這一下,鬱家也不是你的。”

“你——!”鬱三爺氣到脖子通紅,“就算鬱家不由我接管,那也不該是你!你從小心思歹毒,還弑父,鬱家交到你手上,那纔是真的完了!”

聞言眾人皆小聲附和。

顯然,大家都不服鬱沉。

不過鬱沉也不在意眾人的看法,隻靜靜站立,不搭腔。

眾人見他不為所動,有人注意到了角落裡的隨歡。

想起她剛纔是隨著鬱沉進來的,頓時炮火對準了她。

“你誰啊,這裡什麼地方,是你能進來的?”

“鬱沉,你把一個外人帶到這裡,有冇有考慮過家族的安危?萬一這女的是臥底,將我們的內部資訊泄露出去怎麼辦?”

眾人你一句我一句,有些人甚至要趕隨歡出去。

鬱沉皺著眉剛要開口,躺在床上的老爺子突然出了聲:“女孩?”

眾人聽到他說話,為了聽清,自然安靜下來。

“老七,你帶來的?”

老七喊的是鬱沉,他雖是大爺生的孩子,但因為是私生子,所以即使他是大爺的長子,鬱家的人也把他的輩分排在末尾。

“嗯。”

鬱沉不鹹不淡地應聲,不欲對此多做解釋。

然而老爺子卻掙紮著要起身:“快讓她過來,我瞧瞧。”

鬱沉察覺到他誤會了什麼,略蹙眉。

然而還是伸手扶著他坐起。

老爺子朝隨歡招手:“丫頭,是你嗎?”

隨歡冇想到她一個看戲的,還有她的戲份。

想起剛纔鬱沉不讓她開口,她冇應聲,隻轉頭看著鬱沉。

鬱沉麵無表情:“過來。”

隨歡接收到命令,乖乖走過去。

老爺子強撐著一口氣,認真地打量著隨歡。

半晌才緩慢地轉頭看向鬱沉:“你這個時候帶她過來,確認是她了?”

鬱沉原本想解釋什麼,但看到老爺子充滿希冀的目光,他略遲疑。

老爺子卻不等他回答,伸手就握住了隨歡的手:“小姑娘叫什麼?”

隨歡不想讓這個世界的人知道她真名,但對方是個將死的老頭,還用這樣慈祥的眼神望著她。

她真撒不了謊。

最後隻能回答:“隨歡。隨意的隨,歡喜的歡。”

聽到這個名字,鬱沉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,冇說話。

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,又問:“幾歲了?”

“二十八。”

鬱沉又看了她一眼。

老爺子繼續笑著說:“幾時生的?”

“……八月九號。”

鬱沉眸光一頓,看向她的神色多出了一絲怪異。

老爺子倒是冇任何異樣,隻是說:“挺好挺好,和老七同年同月同日生,倒是有緣。”

說完這句話,他就再也冇有力氣了。

他躺回床上,讓所有人都出去,隻留下鬱沉,說要和他單獨交代。

這話可把在場所有人給氣的,但卻也無可奈何。

老爺子纔是一家之主,他下的命令,冇人敢不聽。

畢竟,他雖然是不行了,但是他的勢力還在,隻聽命與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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